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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在东寨

前两天回了趟外婆家,下村「狗爹」的大姐结婚了,「兰婶」邀请村里的女人家都出席。我代表妈妈过来吃酒。

上次回来还是台风「威马逊」刚过去的第二天。当时,附近的高压电线网被倒伏的树木折断,房屋周围的树、果园的围墙倒的倒塌的塌。过去一个多月,折断的树枝还堆在一旁,围墙是慢慢建起来了。还好养鸡的小屋没有受损,「咕咕咕」们又开始满地跑,除了树木,原来该怎么样的,都怎么样着。

小门
- 小门

晚上和外婆聊天,她先只是走来瞧瞧我,后来干脆坐在床沿了。老人家今年八十有五,前几年眼睛有点毛病,这两年左腿摔伤了,得一直吃药,不吃就疼。帮她敲打膝盖,听着她说我小时候的故事。

我出生的那几个月,外婆没忙农活,来妈妈厂里照顾我。

小时候的婴儿一直哭闹,外婆看着他不停折腾,没有办法,拿着奶粉罐的铁盖子,哐当哐当地敲着,试图让小孩安静一会儿。结果惹来了附近工人的埋怨。三班倒的工作制度下,夜班的工人早五点下班,回家休息。外婆以为白天人都出去工作了,造成这次的误会。这个小故事,每次见到我她都会说,我也每次都耐心地听着。

这番话谈不设题目,天南海北,从奶奶说起,一直到我们年轻一辈,又说起未来的亲家。老人先夸我读书,再夸妈妈的教育,最后说起自己。当时家里,她有好几个哥哥,男丁尚且无法全部就读私塾。外婆的妈妈说,你去放牛吧。

后来到了妈妈这辈,有三个孩子,正是吃野草吃菜根的特殊时期。下村「狗爹」家的外婆,祖上有亲戚赴南洋谋生,每年都有资金寄回。外婆去和人家借钱。「三个孩子不能像我一样放牛了,这钱,等着小猪长大,卖了,当场就拿着给送来。」

再后来是到我这辈了,法律和制度都在完善,1992 年有了未成年人保护法,之后又健全了义务教育制。小家的命运总是和大家连在一起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只要还在这片土地上,没有谁能独善其身。

还说了很多。当晚,妈妈想和外婆视频通话。山村里的联通信号奇差,以致屋内只能拨打紧急电话;屋外则黑乎乎一片,看不清东西,只好做罢。她说,别让英姐和我说,我不知该说什么。

真的是我可爱的外婆。


这次回去,只带了一枚定焦,随天气,随缘分,随意。

散养走地鸡
- 散养走地鸡

槟榔树(台风过后)
- 槟榔树(台风过后)

我们抓过鱼、被蚂蝗吸过血的农田
- 我们抓过鱼、被蚂蝗吸过血的农田

竹叶
- 竹叶

台风过后
- 台风过后

台风过后
- 台风过后

看到瓦片想起威马逊
- 看到瓦片想起威马逊

台风时,文昌地区多个村庄房屋屋顶整个被大风掀起,瓦片价格由原先的五毛一片,涨到一块三

下雨
- 下雨

还是下雨
- 还是下雨

童年的大宝贝
- 童年的大宝贝

上面的几个拨动开关是被我玩坏的,旁边的旋钮也是

芒果树
- 芒果树

还有好多承载了童年记忆的地方!

题外:我的 D2 天梯终于在小伙伴们的不懈负重训练下,冲上 3000 分!暑假的疯玩生活也该结束了……